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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面对与幸存

第三章 面对与幸存

场面完全僵持住了,站立于小巷路口的白发红瞳的不知名之人,以及他身后30米开外靠墙的银发少女,以及无人知晓的蹲坐在烂尾楼二楼窗口下正擦拭着手上狙击步枪的带着护目镜的茶发少女,都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谁都不想率先行动,打破这个安静的环境。

终于,白发红瞳的陌生人终于率先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喊道:

“这么乐衷于躲藏吗?你像老鼠一样的行为根本毫无意义!!!”

“砰!”伴随着白发少年的话语,剧烈的枪声从他的右边不远处响起,一颗伴随着隐隐约约电流的弹头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朝着白发少年飞去。

就在弹头距离少年不到5米的时候,即将击中他的时候。

突然像是受到了巨大压力,飞行路线被扭曲向下,最终撞击在了白发少年的脚边地面上,留下了冒着烟的弹孔。

“嘁,看来另一只多管闲事的老鼠也终于坐不住了是吗?我还以为你还能有更多的耐心等到结束。”

白发少年甚至懒得转身,语气间满是不屑。

“喂,好歹我也是帮你的忙好吧,而且我又没有藏起来,怎么也算不上老鼠吧。”

感觉到了自己被人轻视,失梦羽大声争辩着。

“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你,她已经死了!”

白发少年依然背着身,说完话,也懒得回头去看失梦羽。直接右转走进了胡同右侧的分支,朝着枪声传来的位置,不急不慢的走去。

而那位茶色短发的少女,在观察到子.弹未能命中目标后,经过短暂的迟疑,果断扔下狙击枪,迅速翻出烂尾楼,仓促地朝着白发少年相反的方向逃去。

“你难道还以为你还有机会逃走吗?”白发少年语气突然激烈了起来。

只见他右脚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顿时,茶发少女身侧,那破败房屋的外墙整个崩塌了下来,几乎将少女掩埋。虽然她灵活的翻身躲开了崩塌物,但是前路却已经被堵死了。

迫不得已,茶发少女转过身来,面对着白发少年,表情始终没有分毫变化,只是默默地从腰间取出了战术匕首,似乎是准备拼死一搏了。

而反观白发少年,依然带着奇怪而又张狂的笑容,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向茶色少女,速度和开始没有丝毫变化,给人一种一切尽在计算之中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向前方施加着压力。

失梦羽看到崩塌的房屋外墙,呆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感觉再不说话,可能会发生一些自己不愿看到的事,索性走到了那白发少年身后。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不能留下她一条生路吗?如果不是你追杀,想必她也不会反击。”

“我一方通行什么时候需要听从鼠辈的意见了?”

白发少年停下了脚步,可是仍旧懒得回头。

“御坂目前处境仍在计划之内,请不要打扰,御坂9848平静地说。”

自称御坂的少女也不带感情波动地回应着。

失梦羽不禁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好像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多管闲事折腾出来的麻烦,也许,如果自己不跟来,什么不好的事都不会发生呢?

“御坂虽然并不算自愿,但是依旧将按照计划被一方通行杀死,然后计划顺利推进到下一个步骤,因为你没有权限参与计划,所以不能透露额外信息,御坂9848试图解释情况。”

茶发少女面无表情说着让人感到可怕的话语,自己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情况的危机。

“哈哈哈哈哈,被自己企图帮助的目标拒绝的感觉怎么样?你想要帮助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人,只是廉价的赝品罢了!滚吧!!!”

一方通行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段子,突然大笑起来。

失梦羽默默地地下了头,自然下垂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了些什么。

而当她再次看向一方通行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是平静的,但银色的瞳孔中却透露出无与伦比的坚定。

“或许,我真的只是多管闲事的闲人。。。”

失梦羽叹息着,缓慢地说,停顿了一下,接着提高自己的音调,朝着白发少年大声喊:

“但是,我绝对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一个有着自我思想的生命,因为我无法获知也无法理解的理由,计划,在我眼中毫无价值的去送死。”

从少女坚定的目光中可以明白,有着智慧的生命在她的眼中,或许从来都没有贵贱,都应该是等价,反而如果违背本心,什么也不做,只会是陷入长久的自责。

“所以,或许我确实打不过你,但是请容我尝试打断这一次的计划,哪怕只有我眼前的这一次!”

一方通行终于回过了头,瞪着双眼,咧着嘴,目光直视着失梦羽

“所以,你打定主意要掺合进来了是吗?哪怕是死在这里!”

失梦羽不再回答,只是向前举起了手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看来,期待你们这些杂碎能够认清现状的我反倒是自作多情了。那就一起去死吧!”

看到失梦羽不自量力的举动,一方通行缓缓地摇了摇头,突然猛地踩踏了一下地面,无数石块夹杂着泥土,飞了起来。

而在他身后拿着战术匕首妄图偷袭,自称御坂9848的少女,直接被地面突然飞出的石砖击中,倒飞出去。

看都懒得看身后的情况,一方通行自信地向前挥出右手,原本还向上空飞出的石块顿时全部朝着失梦羽飞去。

因为事出突然,直到御坂9848被石块击飞,失梦羽才反应过来。只来得及通过使用能力增加茶发少女身后空气的密度,来降低因高速撞击对她造成的二次伤害。

然后立马拆解了所有向自己飞来的石块,并借此制造出大量尘埃以阻碍一方通行的视线,创造出机会通过一方通行接近御坂9848。

“所以说老鼠果然还是喜欢弄这些小动作是吗?啊!”

骤然出现的飓风,快速吹散了所有的烟尘,一方通行从中走出。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无数从地面和建筑中飞起的石块和钢筋。伴随着一方通行的再次挥手,再次朝着失梦羽投射而出。

感觉已经没有掩盖的必要,又或者是飓风仍未停息,失梦羽没有再借此制造出大量尘埃,石块和钢筋凭空消散,而她也已经拉起了倒地的御坂9848开始试图逃脱一方通行。

“带着我。。是跑不了的,咳。咳。御坂只是价值18万的量产克隆体,不值得拯救,咳,御坂9848理智地分析道”

茶发少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如果忽略嘴角的血,与身上的尘土,倒是根本看不出受伤的事实。

“御坂很感谢你的帮助,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咳。他应该不会去管你。应该可以离开,所以放弃御坂吧,御坂9848正在努力尝试着说服。”

“少废话,别松手,我们一定能想办法逃掉的,有些事一旦决定了,就一定要努力到最后。”

失梦羽拉着御坂9848朝着被堵死的路,一边跑一边说,并不断在自己和一方通行之间建立起一面又一面墙,试图拖慢一方的速度,可惜并没有起到想要的作用。

本该坚固的墙壁,如同渣土般的被一个飞行的巨型石块击碎,虽然那石块被失梦羽看到后,立即遭到分解,但一方通行也已经通过砸开的洞口借着风,直接飞了过来。

“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碍事的家伙!”

一方通行不再扔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再称呼失梦羽老鼠了。而是用能力驾驭着飓风,直接飞到失梦羽和御坂9848的身后,并伸出了右手抓住了御坂妹妹的小腿。

“不要!”

极度不想的预感在失梦羽心中升起,她朝一方通行大声喊着,并举起右手的手杖,试图击打一方通行的右手来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然而已经晚了。

“御。。。”御坂9848似乎最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下个刹那便如同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破裂。

鲜红的血溅得失梦羽满身都是,地面墙壁也全部被鲜血覆盖,几秒钟前还在劝阻自己独自离开,抓着自己手的御坂9848,现在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如同破碎的布娃娃。

“你。。。。。。”失梦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也不再跑了,似乎很想要说出什么,但是不知为何,内心因莫名的平静而空洞,失去了什么,却又表达不出来。

“主体被检测到严重刺激性情绪波动:愤怒,仇恨,悲伤。已经被清除。”

不知从何而来的电子音在失梦羽心中响起,不过她却是忽略掉了。

此时,失梦羽完全没有感受到本该经历的愤怒,悲伤,以及对杀人者的仇恨。

她只感觉到自己内心莫名的空虚,虽然看着眼前白色的人影,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失梦羽的注意力被完全分散到了身边的每一个角落,时间的流逝在她感觉中变得迟缓,每一缕风的律动,在她的眼中似乎都变得可视,空气中每一颗尘埃的运动轨迹都开始逐渐显现,就连本不应该看见的力的方向与大小都开始浮现在空中,本来眼前白发少年那让她毫无头绪的能力,此刻通过观察他身边遭到扭曲的矢量方向,似乎也变得明晓。

随着越来越多的信息开始凭空显现,大脑也开始变得疲惫起来。

失梦羽明白自己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既然跑不了,那就只能殊死一搏了,虽然按照目前的信息计算,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有效的攻击手段,但如果总是要死的,起码不至于死得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而面前白发红瞳的少年,依旧是一尘不染,嘴角挂着残酷的笑容,愉悦地看着立在那,陷入呆滞状态的失梦羽。

“为什么?我不是应该悲伤和愤怒吗?”

缓缓低下了头,失梦羽语气莫名平静地问着一方通行。

“谁知道呢?或许你也是一个无可救药之人吧。”

似乎只是想嘲讽她,一方通行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失梦羽缓步跨过御坂妹妹的尸体,来到一方通行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猛得举起了手杖,用尽全身的力量,朝一方通行砸去。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平静。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杀了你。”

突然抬起头的失梦羽,瞳孔间已经失去了焦距,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如同陷入了绝望之人。

一方通行完全不把这次攻击看在眼里,根本不管朝着自己头劈下的手杖,随意的抬起右臂格挡着,同时左手快速出拳,直接击中了失梦羽的腹部。

如同被卡车撞击,少女直接飞了出去,虽然在意识恍惚间本能使用能力减缓了飞行速度避免了二次伤害,但是口中吐出的包含自己内脏碎片的血,充分反映着伤势的严重。

“还不死心吗?”

一方通行甩了甩右臂,一步一步走向,正努力爬往墙根的失梦羽。

“不,已经是死的心了。”双方的语气都十分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抱怨,都在默默地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看着倔强地爬至墙壁,想要倚靠着站起来却数次失败的失梦羽。

“决定仁慈的终结你的痛苦,放心,会留你全尸的。”

一方通行撇了撇嘴,走到失梦羽身边,踩碎了少女拿着手杖试图反抗的左手手臂。接着用略带颤抖的右手抓住她的头举了起来,接着便重重地往身侧的墙上撞去。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失梦羽眼前一黑,接着都是如同失去信号的老式电视机一般,双眼看见的只有密密麻麻的雪花点。感受着越来越沉重的大脑,她逐渐失去了知觉。

正当一方通行准备确认这倒地的少女是不是真的死了,一道声音突然将他接下来的行动打断。

“御坂9849前来报道,因为处理9848号的时间远超计划内设计时长,御坂8849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前来查看是不是碰到困难了。御坂9849好奇地问。”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说话方式,一样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御坂克隆人。

“嘁,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挡住那拐杖的攻击。现在右臂还隐隐作痛,为了留下全尸,也没有用太大的力,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

一方通行用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臂,蹲下准备再次查看一下。

突然,一方通行放弃了自己的行动,收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右手,直接站了起来,转头和身边的御坂9849说:

“算了,估计没死也活不了了。走吧,下一个实验地点是哪?”

说着便越走越远,逐渐与身边的茶发少女一起融入了小巷漆黑的空气中。

只留下失梦羽凄惨地趴在血泊中,左手紧紧地握着手杖,右手扶着墙面好似想要撑起自己,头靠着墙壁,面朝地面生死不知。

这满街的血,也是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属于谁的了。

不远处的天空中,红与蓝的光不断地交替闪耀着。

--------假死的分界线-------

“上次是黑,这次是白,果然,我死了吧。”

虽然说自己做出的决定,没什么好后悔,但是还没来得及给他造成任何麻烦就死了,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吗?

“为什么自己连随便碰到的人都打不过,谁也拯救不了呢?”

“这就是悔恨和不甘的感觉吗?明明在她死的时候连愤怒都感觉不到的我,却能感受到不甘吗?”

这次是一个纯白的空间,银发少女站在中间捂着胸口自言自语。

不过,这个空间内没有高悬于上空如同太阳一样的巨大银色魔方,只有一个小小的大约5立方厘米的银色立方体,摆在少女脚边的地上,也不发光。因为太小了,以至于直到现在失梦羽都还没有注意到。

“如果这里是天堂的话,我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做呢?有谁可以告诉我吗?”

银发少女眼中带着一丝迷茫,想要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主体意识处于与本体脱离状态,主体需要等待意识与本体同步,或者,捡起脚边的秩序魔方碎块。”

突然不带任何情感的合成电子音在失梦羽身边响起。

“这么说我还没有死吗?秩序魔方碎块又是什么?地上这个银色小方块吗?”

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声音真的回复她,失梦羽在短暂惊讶过后,看到自己脚边的小方块,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一个大章节,懒得拆2个了,主角死是不可能死的,都钦定的主角了。。。怎么可能死。。。而且这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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